行医
年,学习去成为一个初年的专科大夫。
从协和的见习生、实习生,到低年资的住院医生,总住院再到现在的肾内科专科医生。
懵懵懂懂,跌跌撞撞,迷迷糊糊。有太多的知识令人好奇,也有太多的困惑难以回答。
换了角度在参与病人的医疗,更加频繁的接触大师和前辈们的高山仰止,也愈发感到自己经验的不足,决策的稚嫩。
站在这个时间点上去重新审视自己过去几年做医生的过程,对病人诊疗事无巨细的操心自然带来了一些体会,但是如果希望更宏观的把握疾病的演进转归,希望在局势不明朗时的决策分析能够稳健,就深刻感受到,还是应该去深刻钻研对疾病机制的认识。
事务性的工作,再繁琐也总能解决,探索性的尝试,再简单也是充满变数。自己过去几年荒废了很多时间,深感遗憾。也会在有的时刻,觉得事情多得做不完,睡眠不足,烦躁不堪,恨不得扔下一切。
过去的我就会去逃避和抱怨,向前辈和同伴传播负能量。但是这一年也了解到老师们前辈们的不易,哪一个人没有压力爆棚的时候,哪一个人不用去平衡工作和家庭,哪一个人不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刻,又有哪一个人是生而知之,不用一路学习求助的呢?
想明白这些,自己的抱怨也就少了些,对未来短时间的目标也就能看得些微清楚了。
咬咬牙,就再坚持坚持。
越写越感觉像是年终小结,索性借此感谢老师前辈们的指点和不放弃,感谢同伴们的协力支持。做成的事还是太少,学会的本领也仍然有限,面对逐渐铺开在我面前的未知阶段,心中惶然,唯有小心翼翼,边走边看。
大家说行医行医,估计指的便是在这无尽崎岖小路的修行吧。
家属
从十四年前开始,我就努力学习成为医生,正式持证上岗也到了第七个年头。
看过了一些病人,也经历了一些考验,习惯了身披白衣出现在病人和家属面前。
渐渐忘记了,我还有一个不变的身份,就是家属。
过去两三年,家里人生病住院的次数也不少。有的是难以挽回的恶性疾病,有的是似无大碍却着实烦人的慢性疾病,还有个别病因少见的疾病。
一直以来,我自认为面对病患时的易位而处我做得还可以。但是直到自己作为家属,直接或间接地参与到家人的医疗过程中,开始作为被告知和谈话的对象的时候,我才真的深刻体会到,病人家属心中那份犹疑和慌张,伤怀与不舍。
于是能够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去接纳和理解家属的不容易,甚至是那些不合理或看上去自私的要求。是啊,如果能够留住最亲的人,换了我,什么代价我也愿意,谁又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得到「最好」的呢?
令人唏嘘的是,风险与收益,痛苦与康复,放手与陪伴,权衡之难,个中纠结反侧,有时会让人彻夜难眠。
病人
今年的另一次值得纪念的经历,是做了一回住院病人。
去年下半年,我开始频繁的发作化脓性扁桃体炎,工作生活受到很大影响。每个月总有那么一星期是发高烧输抗生素的,搞得我总是担心自己要得肾小球肾炎,天天注意看尿色;要么就担心自己吃乐松吃的要间质性肾炎,简直是丢死个人。
于是下定决心,在三月初把扁桃体切掉。拜托了老师帮忙主刀,又找了同窗八年的兄弟麻醉,即便如此,临上手术台,却还有些忐忑。
我完全信赖耳鼻喉老师的刀法和同学的手段,我只是对自己的烂命有些担心,生怕来个困难气道大出血什么的。同事们都和我开玩笑说你要不要放个动脉血压监测再在监护室备张床。
手术自然很顺利,推完丙泊酚之后睡的那一觉非常解乏,再醒来就是在恢复室里,麻醉科同学铁着脸跟我说:
「夏老师你不能再胖了,管都不好插。」
我的扁桃体反复炎症后粘连导致剥离不太容易,后果就是术后我足足喉咙疼了三个星期,吃不了什么正经东西,体重直线下降,走路都轻飘飘了。实验室的小朋友们还要了我的一小块扁桃体组织走,说是要做什么「炎症指标的免疫组化阳性对照」。
手术的效果也很明显,自此以后上感发热远离我已经八个月,当时掉的体重也都又涨了回来。想想上个月还和嘱咐我减肥的麻醉科同学约了顿烤肉,不禁掩面。
虽然是个小手术,却劳动了不少人,师长同事的关心,家人的照顾,对于身为病人的担心、期待,甚至是无聊,体会更深。
小病如此,我也会有这些想法,更何况那些罹患重病恶性病的病人,他们的焦躁不安,希望和失望并存,当能更加体谅。
团圆与告别
国庆假期,有机会回了趟老家探望父母。
父母是真的慢慢变老了,虽然行动都还算便捷,慢性病控制还算良好,但是精力,食欲都不比过去。早十年会觉得跟父母可说的没那么多,倒是现在,会喜欢和父母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说些家常话,看一会儿电视。
这种闲适和放松,对于在大都市打拼的我们,显得弥足珍贵;伴随阅历而来的那份淡然,更会将我内心的焦躁和不安消弭于无形。
母亲的手艺依然会让人吃撑,父亲也依然那样健谈。母亲喜欢拿着手机和Pad看网络小说,以前被总被诱导着充值,现在也学会了看免费的。父亲喜欢看电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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