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肾炎(慢性肾小球肾炎)是较常见的泌尿系统内科病。慢性肾炎、急性肾炎,在中医都属于水肿证的范围。中医认为水肿证的发病机制主要与肺、脾、肾三脏有关。
若肺失宣肃、不能通调水道,或者脾失健运、不能为胃行津液,亦或者肾阳虚衰、不能气化、蒸腾津液,或开阖不利失去主水的作用,均能导致水湿停留,泛滥溢于肌肤,而形成水肿之病。
《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诸湿肿满,皆属于脾”。
《素问·阴阳别论》说:“三阴结谓之水”(这里三阴指足太阴脾经、手太阴肺经);
《素问·水热穴论》说:“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
《诸病源候论·水肿病诸侯》说:“水病无不由脾肾虚所为”。
急性肾炎多实证。
水肿证分阴阳,肾炎分急慢。急性炎症发病多急骤,病程短,多属实证。属于水肿证“阳水”的范围。
天干壬、癸五行属水,壬为阳水,癸为阴水。地支亥、子五行属水,子为阳水,亥为阴水。
阳水、阴水都为中医内科水肿病范畴。
急性肾炎、阳水主要是由于风、寒、热、湿等外邪侵袭肺经、肾经、尤其是侵袭肺经所致。水湿浸渍导致肺失宣降,脾失健运。
其发病急,水肿多由眼睑、头面而下,迅及全身,肿处皮肤绷急光亮,按之即起,兼见烦渴,小便赤涩、大便秘结。
《诸病源候论·水肿病诸侯》说:“脾肾虚则水妄行,盈溢皮肤而令身体肿满。”
慢性肾炎的共性是脾虚。
慢性肾炎发病多缓慢,病程冗长,腰以下肿甚,多属虚证。
慢性肾炎的早期主要表现:
脾虚湿困,面色胱白或萎黄不华,身重倦怠,身体、四肢浮肿轻重不一。浮肿严重者,可并见腹胀大如裹水之状。腕闷纳呆,气短自汗,大便时溏,小便短少,舌淡胖有齿印,苔薄白或白腻,脉缓弱。
脾虚则气血生化之源不足。
血虚明显的患者会头目眩晕,心悸亦惊惕,手足发麻,唇甲淡白,脉兼细。
慢性肾炎的中后期主要表现:
由于先天与后天密切相关,脾虚损伤及肾,而表现为脾肾阳虚。古代的石水病就是脾阳虚加上内热、外加营养不良造成的慢性肾炎。
症见面色胱白或者灰黯,形寒怕冷,四肢欠温,精神萎靡,腰膝酸软,纳呆便溏,或者五更泄泻,浮肿显著,以腰以下为甚,或可伴有胸水、腹水,咳逆上气不能平卧,小便短少。
少数人表现为浮肿不太甚,小便频数而清长舌淡而黯,苔薄白,脉沉细、软弱无力。
少数患者,因阳损及阴,经过治疗,病向好转,但由于温阳或者利水太过而损伤阴液(尤其是经过激素治疗的患者),表现为肝肾阴亏。症见浮肿不甚,面白颧红眩晕头痛,心悸耳鸣,腰酸腿软,失眠盗汗,遗精,咽干,舌质嫩偏红,或者舌边尖红、苔少,脉弦细稍数。
慢性肾炎病人若正气日虚,脾肾衰败,湿郁化浊上蔽心窍,除了上述脾虚湿阻、或脾肾阳虚的症状之外,还可并见恶心呕吐、心悸气短、或皮肤瘙痒,或口有尿臭,或呕血便血,或胸闷喘息,烦躁不宁,甚至抽筋惊厥,昏迷不醒,舌苔黄浊或舌光无苔,脉象虚大或沉微细数。
慢性肾炎,不管是脾虚湿阻、脾肾阳虚、肝肾阴亏、还是脾肾衰败,其共性都是脾虚。治疗时要调补脾气,保持脾气的健运。
明朝太医刘纯治疗慢性肾炎石水病,使用药引子开胃汤:生北山楂克,广木香50克,桂支10克,白芍20克。每天一剂,水煎频饮。同时要喝鲤鱼汤、瘦牛肉汤。
1、在使用该药引子的基础上,可配合使用参苓白术散加减,以健脾利湿。基本方为:
党参15g,白术12g,茯苓皮25g,甘草4g,怀山药12g,薏苡仁15g,黄芪20g,牛膝12g,猪苓15g,桂枝12g。
2、湿气重,而见苔白厚腻者,去怀山药,加防己12g,砂仁8g;
3、血虚明显者,去猪苓、桂枝,加当归12g(或鸡血藤30g),枸杞子12g,同时喝猪肝、牛肝或血豆腐熬的汤;
4、血压升高者,重用黄芪(30g以上),去桂枝、怀山药,加生石决明30g(先煎),代赭石30g(先煎)。亦可用潼蒺藜、白蒺藜各15g;
5、有血尿者,去桂枝,加三叶人字草30g,三七末3g(冲服);
6、水肿严重者,尤其是胸腹腔有大量积水,则先治其标。必要时可加艾灸法。
艾灸处方:
①肾俞、水分、阳陵泉;
②三焦俞、关元、三阴交;
③膀胱俞、中极、足三里,或膀胱俞、膏盲;
每日灸1次1组穴位,连灸3天,换另一组。
背部穴位双侧同时悬灸20分钟,腹部、足部穴位悬灸10分钟。
7、尿蛋白长期不除者,用消蛋白饮:黄芪15-30g,龟板30g,怀山药15g,薏苡仁15g,玉米须30g,旱莲草12g,菟丝子12g;
8、肝肾阴虚者,用杞菊地黄汤加牛膝、车前子等;阴阳两虚者,用济生肾气丸;血压升高者,加生牡蛎30g,草决明25g。
肾炎病人的饮食结构要以高蛋白和高维生素为主。瘦肉和蔬菜,应该大量食用;否则就会营养不良。但是,不要吃高淀粉和脂肪;可以吃一些粗粮。已经发生双肾萎缩,或者做过肾移植的病人,不宜使用本药。急性心力衰竭的病人,不宜使用本药。禁忌食用肉皮,包括阿胶、明胶等。慎用含钠食品,包括食盐、食碱等。正在使用皮质激素的病人,不可立即停药,可以采取隔日停药的方法,逐步停止使用皮质激素。然后再使用本药。
慢性肾炎的病人经过三分治七分养之后,看似恢复了正常的肾功能,是如果又吃了垃圾食品、药物,那么就会再次出现肾功能不全。
无论是急性肾炎,还是慢性肾炎,乃至尿毒症都是不可治愈的。为许多肾单位已经变性坏死。我们治疗肾病的目的仅仅在于激活冬眠状态的肾单位,让它们苏醒出来工作。
西医治疗慢性肾炎是千方百计要恢复坏死的肾小球,或者疏通堵塞的肾小管;但是长期的临床实践证明,这种方法是不可能生效的。最终要采取肾透析,然后肾移植,然而这种治疗方法代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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